我能见到最浪漫的事_嘉艺流行音乐_流行音乐歌词大全

  佛歌思乡曲原唱(南无阿弥陀佛)一   晨起,被眼前的一幕美到醉。   一轮秋日旭阳正从对面的毛关山冉冉升起,那玫瑰色的朝霞罅隙里迸射出一缕缕灿烂的金光,照耀着青翠苍郁的毛关山村。在薄雾与朝霞的朦胧色彩里,白发苍苍的父亲与母亲坐在小院,默默地,认真地剥着玉米。他们手里的棒子,仿佛得道者手中的念珠,他们不是在剥玉米,他们像是在一粒一粒地数着菩提籽,++得如在做早课。   这一刻,他们在想什么?他们心里有念头走过吗?也许,此刻他们的内心平静得像清澈的湖面,没有一丝縠纹。他们沉浸在这没有时间的安祥与幸福里,已经忘却了周遭的一切,与天地同在,与万物一体,正所谓心斋与坐忘。   我将如何来诠释这画面的意境?莫不如“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”更为妥贴。   赵咏华所追求的“最浪漫的事”,就这样发生在我的眼前。此时的父亲已经老到哪儿也去不了了,但却把一路上点点滴滴的微笑都丢失在岁月里。他耳朵聋了,说话的时候舌头也开始打卷,不管有多少话,他都没法同母亲聊了。他能做的,就是这样静静守在母亲的身旁,走过昏昏晨晨,沉浸于朝霞余晖。   二   父亲这次病重,眼泪流得最多的就是母亲。   母亲似乎已经迷信到可以听信任何好话,任何能带来希望的话。那天发小帮忙请来川北医院老年科的医生,当听到父亲“多则只有一个月的时间,少则一星期都是一个坎”时,母亲先是拒绝接受,进而对着窗外低声呜咽,泪雨滂沱。甚至在医生走后,母亲开始骂了起来:“谁让你们请她们来的?她们是什么医生,全在胡说八道。”   骂完医生,母亲躺在父亲的身边,紧紧拉着父亲的手,边流着眼泪,边问父亲:“老头儿,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嘛?你是不是心里在怄气嘛?这么好过的日子,这么孝顺的儿女,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呢?我们明天去医院好好看看嘛。”   ……   就这么,她絮絮叨叨了一个通宵。这不是情话,也不是知心话,甚至不是母亲擅长的家常话,其实此时于父亲,这一切都是废话。平时父亲已经很难听到母亲的言语,更何况虚弱到如此。与其说这些话是说给父亲听的,不如说是说给神灵听的,与其说是母亲在劝慰着父亲,不如说是母亲在祈求上苍。   我其实也很难入睡。   虽然我熟读《庄子》,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做过父母将来会离开的心理建设,我还劝慰着我的三个姐姐,告诉她们人的一生就是“生与死的对抗”,最成功的生命就是没有任何恐惧地面对死亡。然而,当听到医生的话,我浑身如抽丝去骨一般绵软无力,大脑立刻进入卡机状态,唯有不停地叹息。我这才知道,如果真要面对父亲的死亡,不管我在理智上做足了多少功课,情感上依然无法坦然。——而母亲呢?何况母亲!   我每个半小时便起身去看看父亲,去探探他的鼻息,生怕他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间。而母亲只要听到脚步便打开灯,看着我,对我说:“儿子,你去睡吧,我守着你爸的。”   我才看见,母亲的手一直抓着父亲,她的双眼已经熬得通红。作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农民,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,不懂什么叫浪漫。父亲一生都没有向母亲表白过所谓的情感,哪怕仅仅是肢体的动作——一个拥抱,一个亲吻,更不用说“我爱你”这样的语言。   然而,他们就这么相依相偎,相伴到老,也许什么情都没有了,但生命已经合二为一,习惯于这个世界有彼此存在着。   三   在半明半暗之际,半梦半醒之间,房间门被母亲推开。她坐在我的床头说:“儿子,你总得想个办法,这样拖下去,你爸只怕顶不了几天。”   其实,我一直无法对母亲亲近,只缘于小时候她常常对我的暴打,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,都胆颤心惊。然而,今天我却对母亲却有着无限的怜悯,因为面对我们共同的那个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,我更觉得此刻母亲是那么的脆弱,已经渺小到无可奈何,无能为力。   我还记得上次,父亲稍稍好转,我便返回工作岗位时,母亲那一脸的无助与胆怯,像一个找不到父母的小女孩儿,一脸焦虑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你什么时候回来?如果你爸真的要走,你可一定要回来。”   她一生最大的依靠便是父亲,而那个高大的像山一样的男人已经躺下了,不仅她的山倒了,她的天也塌了。此刻,儿子便成了她唯一的靠山,虽然三个女儿还在她身边,她却只能相信家里除了父亲外唯一的男人。   我同样一愁莫展,说真话,能想的招我都想了,甚至想着给父亲喂+++,在他熟睡的时候送进医院。可是医院的朋友回话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  我起身,把母亲搂在怀里:“妈,我来想办法。会有办法的。”母亲那没有油性的发质就像一团枯草。我用手轻抚着它们,也只能这么安慰着母亲。那一刻,我是她的希望。   四   母亲的外侄,大姨的儿子,我的大表兄听闻父亲病重,匆匆赶来,见面第一句话就是:“老弟,你放宽心,人都会要走这一步。”   说罢,拉着我的手便往家里走。我对表哥一再表示,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,但还是想努力挽救父亲的生命,毕竟,来了三四拔医生,都没有检查出老头儿有什么毛病,是属于命不该绝的种。   母亲一见表哥——这是真真正正的娘家人——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,拉着便不撒手:“乖乖,我的乖呀,你还知道来看你的姨父!”   表哥任由母亲哭过后,便来到父亲的床前,看到骨瘦如柴的父亲气息奄奄,掩面就出了房间,坐在餐桌上嚎啕大哭:“姑父是好人啦,姑父一辈子都是好人啦,老弟,你得想办法!”   母亲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,姑侄俩便齐齐地望着我,眼神里全是期待,我便把这几天在南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表哥。   表哥听闻后便有了主意:“大地方规矩多,不如小地方灵活,我给西充的康桥医院打个电话。那是一家私人医院,他们有办法。”   神通广大的表哥,很快便落实了就诊方案。一针安定后,父亲熟睡得像个婴儿,我们和大姐、二姐、四广跟着救护车驶向家乡的县城。母亲问:“我去不?”   心直口快,一直杀伐果断的老二断然喝止:“我们一家围绕着老头儿转,谁还空照顾你?!你在家安心呆着,有情况再说。”   平常还挤挤挨挨的一家子,一下就空空荡荡,母亲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安静?她又该是怎样的心急如焚,那个朝夕相伴的人,就这样被响着警笛的救护车拉去让人闻风胆颤的地方,生死未卜,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,将是怎样的寝食难安?   心里焦急父亲的病情,又牵挂着孤苦伶仃在家的母亲,我只好恳求发小:“你赶紧去一趟我家,陪陪我妈,我们全家都到西充了,家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,连晚饭还没着落呢。”   刚到医院的父亲,睁开眼睛便四处张望,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迷惘,挣扎着就要坐起来:“这是哪儿啦,我要回南充,我家老婆子还在南充呢!”   大姐一步跨出病房失声痛哭,我追身出门,大姐对我说:“弟,你去把妈给接过来,不然老爸肯定不会安心住院的。”   于是,一路风驰电掣再从南充把母亲接到西充。母亲进病房的一件事便是坐在父亲的身边,看着已经挂上吊瓶,口中直念阿弥陀佛:“这下好了,这下总算有救了。”   母亲无论如何都要守着父亲,而守护病人的架子床只有一张。二姐再也不坚持了,她知道此刻的父亲已经离不开母亲,要想父亲活命,就必须母亲守着。   于是窄窄的病床,躺下了一米八几的父亲,留给母亲的位置是怎么的憋屈可想而知。每天早上来探视父亲,就见略有些臃肥的母亲牢牢地把着病床的护栏。她怕惊扰了父亲的休息,又担心自己摔到床上,只好侧着身子像蛇形一样蜷着。   我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述父母的感情,只好套用余光中先生的那首著名的乡愁:   老了后   爱情是一张窄窄的病床   父亲睡那头   母亲在这头。   五   我们被康复医院和人民医院相继劝着放弃治疗后,母亲似乎已然接受了这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了,甚至跟我聊起了父亲的葬礼,包括要请那些亲戚。我只好对她说:“妈,这些,都交给我好了。”   听到我这句话,母亲无限深情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,然后对我说了一句最扎心的话:“儿子,你爸走了,估计我也活不久,你要在你爸的旁边把我的位置留好。”   脾气火爆的二姐翻了母亲一个白眼:“要不要赶在一起?我们都省事?!”   说罢拉着大姐便去办出院手续。   是的,父亲已经自己拔了几次针管了,血流如注,还对医生极不耐烦:“我没病,我没病,我不打针。”不打针,不吃药,不喝水,不吃饭的老头儿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干啥,我们全都不知所措了。   二姐的理由是:“如果父亲真没有病,却什么都不吃,证明他是寿终正寝,这是老头儿的福气。这么躺在医院受罪,有什么意义?”   于是,一致意见:走,回毛关山村。落叶归根,就算父亲断气,也要在生他养他的地方。一辆面包车将我们一家五口拉到古楼镇。   正是午饭的时候,人困马乏的我们早没心情和力气做饭了。有发小在镇上开餐馆,那也是父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。我将父亲背下来,放在轮椅上,推到餐桌旁。   一个月的卧床,父亲的背上、臀部已经开始生褥疮了,如果他能坐坐,再好不过。   而见证生命的奇迹就在此刻发生了:发小端上来一大盘回锅肉,父亲竟然伸手去抓筷子。   瞠目结舌的我们顿时不知所措,母亲激动不已,赶紧挑了两片肥肥的肉放在碗里,递给父亲。   这个倔强的已经绝食快一个月的老头儿,就这样在老伴的伺候下,吃下了半碗米饭,七八片肥肉,又喝了一碗鸡蛋番茄汤。   我们姐弟仨,面面相觑,搞不懂老头儿这是什么路数:不是墓地都看好了么?不是寿衣都备妥当了么?   六   回到毛关山村的父亲,迎来了四川高温干旱四十二天后的第一场秋雨,也就这么开始神奇地康复了,没有吃一粒药。   母亲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父亲这一顿吃什么,下一顿吃什么,父亲吃什么成为她脑子里唯一的执念。   我那大大咧咧,性格泼辣,生肖属猴,人送外号“炮毛儿”(性烈如火炮,做事还毛糙)的二姐一会儿从田里摸几条鲫鱼,一会儿又从圈里宰杀一只母鸡,一会儿又从镇上买来一只鸽子,父亲苍白而消瘦的脸颊开始红润丰腴起来。   母亲寸步不离地跟着父亲,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喝牛奶,喝水,吃饭,但凡到点便叮嘱我们做饭,一再坚持着:“中午要炒回锅肉,你爸最爱吃回锅肉。”   父亲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走了。就在今天早上,晨曦初露,父亲便起床来,要到院子里转悠。母亲赶紧翻身起床,端出一篮玉米,放在院子里的小方桌上:“老头儿,来,我们剥剥包谷。”   我的父亲,将近九十的老头儿,像个听话的孩子,顺从地坐在母亲的对面,认认真真地剥起玉米。那是老伴给他布置的作业,他做得那么专注。   正在杀鱼的二姐走了过来,暼了他们一眼,愣是没绷住,“噗呲”一口笑出声来,对我说:老幺,你看,像不像俩小娃儿?   不是说最美的的爱情就是俩人在一起就是以小孩儿的方式相处吗?   我懒得理那个泼辣货,赶紧掏出了相机,就着霞光,拍下了这最美的爱情,最浪漫的一刻。   思乡阿弥陀佛歌曲下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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